I

臟水洗身,濁杯赴宴。

广州十月份的天气,很糟糕。大概可以用李日华的那句“入冬,连阴而暖,至是大澎雨,如春夏蒸溽时。”来形容。

十一月初见到了久违的阳光,如果天气预报准确的话,它并不会持续太久。于是撒谎说要回学校处理事情,请了三天假,连忙跑上山去。

从西朗前往白云山的公交上,几乎都是来市场买菜的老人,疲倦的半眯着眼睛。我的脑袋里也终于可以容下些别的念头。等我年老的时候,看到那些光鲜亮丽的生命会羡慕吗?我会爱自己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皱纹吗?要到多老我才能坦然接受衰老这件事呢?要到多老我才能不害怕呢?

别人的生命是不是都像一条时间线一样啊。我总觉得自己的像几个点,十七,十八,没了。我还在寻找下一个。

在能仁寺和乌龟、鸽子一起晒了半天太阳,吃了碗豆花。静坐在那儿,打量着路上稀少的行人。也意识到在他们眼里,有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游客擦肩而过。树不看树,云不看云,它们组成的是一个纯粹的物的世界,无善恶,无美丑,无贫富,无意义。而人是会互相观看的。但无论我自觉平庸也好,自觉特别也罢。飒飒风声都不在乎,万事万物都不在乎。

起身往更高处走去,拐进偏僻小道。四下无人,放声念诗。

草在结它的种子

风在摇它的叶子

我们站着不说话

就十分美好

评论
热度(18)

© I | Powered by LOFTER